【新快】镜中16
16.
快斗曾经认为，死亡是一种很好的逃避方法。可当他自镜中醒来，才知道所有逃避的，都将成为每一夜的噩梦，循环往复，往复循环。
他一开始害怕父母在回家后看到自己狰狞的尸体，结果事实告诉他，他的父母甚至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便死在了自家门外。后来他希望寺井爷爷不会卷进这件事来，谁知寺井竟在意外之下触发了镜子上的机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可以在他的守口如瓶中平淡结束，可是，又出现了一个轻轻松松就刨出自己藏了五年秘密的新一。
而此时的新一似乎已经抓到了他的弱点，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甚至已经开始试着从这方面突破，来套取更多的线索。
「他们就要找上门来了」，这句话藏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了……快斗可以从各种角度去猜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找上门来、是如何找上门来的、又是找上了谁家的门。
快斗微微张口，他不知该从何说起。那段明明回忆了无数次，以为已经不会再刺疼自己的记忆像一把刀捅进他的喉咙里，痛得又酸又苦的。
他思考自己该不该信任新一的保证，可是眼下，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说的找上门来了，是什么意思？」
快斗是在提问，不过新一很清楚，他已经撬开了那一道缝，只需要再加把劲，整个开口便会打开。
但是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才能在这场心理战中大获全胜？
仔细想来，其实新一并不是那么想赢谁，也不过是好奇心和好胜心作祟着，便不愿意认输或放弃。
挖人伤口这种事，新一不愿意做太多。可是有些时候任着自己性子去决定做不做它，会伤害到的人恐怕会更多。
太矛盾了……
新一想要收起所有进攻的利器，让快斗受到的伤害更少一些。可他的探索就是那把最凶狠的刀。
「刚才我下楼的时候，看到花园里藏了一个人。」新一托着下巴，「寺井先生有外层铁门的钥匙，这么迟了也不可能不进门蹲在小花园里。小偷的话……」
新一故意停了下来，不把话说完。他发现镜子对面快斗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那微小的动静几乎淹没在他面无表情的镇定里，若不是新一看得仔细，绝对发现不了。新一看着他看似平稳却渐渐放大起伏的呼吸，轻声把话说了下去：「如果是小偷的话，恐怕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直接走了。我是看着他离开的，翻墙的动作娴熟无比，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他……」快斗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用力喘了几口气平复，他继续问道：「你看清他的模样了吗？」
新一摇头：「只大致看清了他的身形。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头发大概那么长。」说着，他的手在肩膀处比划了一下。
快斗倒吸一口气，垂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状。
新一问他：「你知道他是谁？」
「……」
回答新一的依然是熟悉的沉默，那么多次谈话下来，新一倒也摸索出了一些套路来——他的提问已经触碰到答案了，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擦边球。
「是凶手？」
这会儿快斗反应倒快，新一话音未落便迅速反驳：「不是他！」
可惜了……新一心下遗憾着。但仔细想来，这种类似蹲点的行为太过低级，一般组织内排得上代号的人物，都是不屑做的。
「凶手的手下？」
「差不多吧。」快斗随口应着，调换了个让自己显得更加放松的坐姿。
新一又问：「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再一次让快斗僵硬起来。更换的坐姿反而让他表现得更为明显。
快斗知道，自己根本藏不过新一的眼睛，索性的，他干脆把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暴露出来。
「你别再问了，」快斗说，「如果可以，明天就收拾东西带寺井爷爷一起离开这里吧。」
「离开？」新一懵了。怎么还扯上了离开？还是带着寺井一块离开的。「你想要我们去哪里？」
一个又一个的质问逼得快斗心慌，问题一环紧扣一环，漏掉哪一个都解释不清。可快斗如果不解释明白，新一绝不可能听从他的劝告，带寺井离开。新一不肯，那就更别提寺井了，更何况，快斗根本不敢让寺井知道自身的存在——因为寺井是他现在唯一的弱点。天知道寺井在知道更多以后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个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儿子的人，从小看着他长大，在退休之后，几乎代替了他父母的职位……
他真的一点也……不希望寺井有事。
「工藤。」这是快斗第一次正经地叫新一的名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可以吗？」
「我绝对不会向寺井先生透露半分的。」
「不是那个，」快斗拍了拍镜框，震得镜子哐哐地响，「是关于镜子的。」
「难道……」新一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到镜子上，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小时候听过的关于地缚灵的故事，冤死的灵魂会依附在带有执念的器物之上，需要依靠除灵或者破坏凭依物，才可以清除。他是不信这些的，但此时看着快斗的表情，他好像不得不信了，「你要我破坏镜子？」
快斗抬手指了指上方：「看到那块水晶了吗？」
「嗯。」
「把它碾碎。」
「然后呢？」
新一其实想问的是，然后你会怎么样。
快斗说：「然后一切就结束啦。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根据我给的线索去查我们家的案子，寺井爷爷也再也不用担心那个交易了。」
结果，快斗还是没有说自己会怎么样……
可是不需要他说，新一也是猜得到的呀……
新一看着镜子里那张比自己稍显稚嫩的脸，一股冷意忽然间侵占了身体，他莫名打了个寒战：「你在听说家里有人潜入以后忽然让我带着寺井先生离开，其实要保护的人不知是寺井先生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又住在黑羽宅里。」新一说，「假设寺井先生和镜子的交易达成，意味着你将复活。而我出现在这里，就像是死去的你回来了一般。所以才有人重新盯上了这里，他们盯上的，是被他们误认为是你的我才对。」
灵光一闪的推理迅速在脑内堆砌出更多的真相，新一看着快斗诧异的表情，继续说着：「看来，那些人也知道这面镜子的秘密。」
快斗听着新一的话，一边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小团，下巴搁在膝盖上。一直等到新一得出结论他都没有插嘴，等他说完，却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的。」
「不知道吗？」新一问，「还是说，只是不知道是这面镜子？」
太聪明的人真的讨厌死了。快斗皱着鼻子：「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他指的是关于碾碎镜子上那块水晶的事，说实话关于这个，新一真的有些犹豫。
「我就算现在答应你，那也要明天才能做到了。」新一提议，「要不然故事就等到明天再说好了，睡个觉，你我都可以清醒清醒。」
时钟早已跑过凌晨两点，两人针锋相对着，彼此脸上都写着疲倦。
快斗抿了抿唇，有些倔强地摇头：「我担心夜长梦多。」
「他们今天已经踩过点了，按照来的那人的行动速度，恐怕来过不止一次了。从他的行动方式看来，至少白天是不会来了。」
新一的推理不无道理，快斗想了想，勉强点了头：「那……明天见。」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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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明明是我yys签到888天拿到大吉的一天，却错过了黄少天粘土人的补款；看复联被边上的小朋友泼了一身可乐；看到掐架劝了句被咒骂全家QAQ……今天说好的妈祖生日诸事皆宜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