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镜中15
15.
新一所希望的，作为当事人的快斗只会更希望是真的。
然而并不是，那只是新一的推理。
快斗苦笑着拍拍镜面，掌心印在这边的镜子里，柔柔软软。新一抬手去对，手掌几乎重合，却仍触碰不到对方。
「我当时就在镜子里，看着寺井爷爷对着镜子许下愿望，」快斗指着自己的位置，是在镜子可视的范围里的，「我想阻止他的……可是不论我怎么喊，他都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声音。」
快斗收回了手，用力捂住了眼睛。
眼前暗了下去，就像那天镜子里的世界那般的黑，唯一的光源来自寺井。他害怕黑暗，却恨不得让那束光消失。
「我一开始想着，就算我死了也无所谓的，寺井爷爷就算从小把我带大，也不至于以命换命地对镜子许这种愿望……」捂在脸上的手指颤抖着，指间透出快斗干涩的声音，「但后来我才知道，老爸老妈也死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新一不知道快斗的这个问题是在问谁。
他们像这样面对面的谈过好几次了，几乎每一次，他的言语间都透露过黑羽夫妇死亡的讯息，而快斗，哪怕刚开始装模作样着，却也是早已接受事实的模样。
可对现实早就认命了的快斗，却在这时问他「是真的吗」……
新一点头。
下一秒反应过来现在的快斗是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的，淡淡出声道：「是真的。」
简短的三个字字字清晰，咬下的重音锤得快斗的肩膀都垮了下去。
可惜新一不会撒谎，更没必要撒谎。
哪怕他清楚此时的快斗不过是在寻求一个能够逃避一切的谎言，可残忍的东西，越早接受，越早面对，反而不那么的痛。
可还是会痛的。新一以为自己足够残忍，在说完那三个字之后，却忽然有些后悔。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把快斗从那压抑的情绪里拉出来，然后他便这么做了。
「寺井先生说他们是为了救他才遭的毒手。」
「嗯。」快斗仍把脸埋在手掌里，声音哑得好似在哭，「我知道。」
「可是这一切和寺井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在寺井家那天新一就想问了，之所以没有提起，不过是当时的场合气氛都不对，他实在问不出口罢了。后来他也研究过寺井的口供和笔录，字里行间都不过是和案件全然无关的局外人。
但他已经不相信这些证据了。
中森警部将SD储存卡交给他的时候就差没直接说出「有内鬼」这句话了，如果寺井真的知道什么，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警方定然会将关于寺井的一切都从证据链中销毁，像黑羽夫妇那般，死死保护。
令新一没有想到的是，前一秒还陷在悲伤里的快斗，在听到新一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他的眼眶微微发红，脸上却没有水迹。
「寺井爷爷他那天……」睁大的眼睛仿佛还含着一丝水汽，但很快的，隐隐的雾气散尽，眼神里已写上了警惕，「你想套出什么？」
「我……」
反应太快了……甚至连新一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试图套取什么。他回忆着自己的话，又回忆了那天晚餐时的寺井——
新一呼吸猛地一滞……被他遗漏的画面在脑海里逐渐成型——
不是寺井，而是桌上的那些菜品！
当时他便觉得无比的熟悉，却不曾吃过，也记不起谁曾为他做过。那是因为那些菜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记忆。他会觉得眼熟，不过是因为，它们曾在快斗尸体现场的照片里出现过！
那便意味着，案发当日，餐厅里的那桌饭菜，其实是寺井做的？那之后呢？快斗掩护寺井离开？遇到了回来的黑羽夫妇，然后……不对，不对！如果当初寺井在场，哪里还用跟镜子赌什么真相。
真是……一团乱啊……
新一不清楚自己在怀疑什么、又猜出了什么。所有的思考随着今天中森警部带来的消息被搅乱，本该按部就班搭好轮廓的案件推理构架被冲毁了大半。
他当然不是在抱怨。
被冲垮的都是他推理中的漏洞，本就是等到思绪成熟之后便可随手抛弃的东西。更何况汹涌而来的都是和案件密不可分的线索。这是个大工程，他需要时间，需要足够的时间去重新梳理思路，重构案件框架。
扼在喉咙里的话好似连呼吸都一同堵塞，新一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把一团糟的思绪压到心底角落里，面上同语气一般的淡然。
「我并没有想从你口中套出什么。」
他决定不再刺激面前这位敏感又心思缜密的少年，毕竟把人吓跑了，于他一点好处也没有。转而他想起两人之所以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捋」清线索的原因——快斗说，他等了他近十天的时间。
没错了。
新一发现，这一次，他不再是两人之间更为被动的那一个了，找他的人是快斗，是不是就意味着，就算他找借口结束这次的谈话，仍然能等到快斗下一次的自投罗网？
用上「自投罗网」这个词时新一被自己震惊了两秒。他暗暗反省了用词，顺便谴责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卑鄙想法一番。
不过就算卑鄙，也比像快斗这样畏首畏尾地装缩头乌龟要来得强：「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选择避而不谈。警方的卷宗里我找不到寺井先生和案件的任何联系，但既然他提到了，想必是愿意告诉我的。」
「……」新一的话快斗何尝不懂，憋红的眼眶泛起一闪即逝的怒意，转而变成无能为力的无奈，「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不再查这个案件了？」
「你等了我十天，想说的就是这个？」
快斗讪讪，讽刺地勾起嘴角：「你不会答应的吧？那么，怎么样你才能答应我，在查到真相以后，不告诉寺井爷爷？」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若新一站在快斗的立场，并将寺井换成阿笠博士，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考虑更多。
「查明真相是警方的事。」新一说，「这次的案件可能涉及警界的腐败问题，警视厅不会将丑闻公开的。」
「这并不妨碍你将凶杀案的真相从整个案件中剥离出来并告诉寺井爷爷。」
逻辑满分。新一必须承认，此时的快斗要比他头脑清晰得多。他想了想，道：「就算我给你了承诺，你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将真相透露出去吗？」
这话换来了快斗的一阵沉默。
他是知道阻止不了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藏得够好了，然而警方还是查到了组织，查到了Spider他们。
新一看着快斗皱成「川」形的眉峰，跟着蹙起了眉头。
他想起了不久前蹲坐在黑羽宅外小花园里的那个身影，那般熟门熟路，如果不是熟人，就只可能是……
「况且，恐怕再不把他们揪出来，他们就要找上门来了。」新一说。说得无比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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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发现，每次我脑海里想梗的时候是很欢乐的。可是写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写长了，写长了就很痛苦，我痛苦就不想让他们好多……然后…………
emmm
我是后妈吧？
我一定是后妈吧？
